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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在萧县的八个月
作者 荒野
王老师领着何跃、张雨、张燕、王胜青、蒲丁山、孟祥瑞、魏广安、王宜、谭勇等十几个得意弟子去安徽萧县老家。 师徒一行第一站来到重庆,没想到被一群重庆大学的教授拦住,要求去办养生班。 在重庆大学办班半个月,参加的有一百多人,其中大部分是中年和老年人,他们有的颈椎腰腿有问题,有的肝脏肠胃有疾病,有的血压高或低,有的患痔疮或湿疹,还有的精神萎靡,等等。浑圆内功教人在静养中积蓄能量,从而增强人体气血循环,逐渐排出寒湿和堵塞的废物及代谢垃圾,实现肌体净化,所以养生效果极其显著,大大受到社会各阶层人士的欢迎。
王老师的老家在城郊,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。站在院子里极目环视,这里一马平川,原野香风醉人,却又不同于山花的芬芳与烂漫。何跃感到新鲜,四川不是这样的,山山相连,大山抱着小山,只要身在山顶就会看得更远,就能感觉到自身的高昂和伟大。平原则不同,无论如何你也高大不上去,高大的永远只有树木,人们只能那么渺小,在烈日下只能躲在树阴里抽长气,在空旷的平原上,即使敞开嗓子啸吟,也没人理会,不似山谷绝壁回音,找不到存在感,何跃有些压抑,走路不再是爬山,要将腰竖直脚放平。 因此山里人的性格粗犷而且直性,平原人的性格谦虚而且包容。那时何跃的心胸有大山的深沉和厚重,但缺乏平原的广博与开阔。他的武功学养,在这里将得到大幅提升。 天微亮,师兄弟们就起床站桩练功。何跃也逐步学会了试力、几种操拳。一个月左右以后,何跃迷上了推手。 独自在一边比划不是他的性格,他需要找人试试手脚,那些早他入门的师兄他不敢惹,但有一个人却引发了他的兴致。 她就是王静。王静平时练功刻苦,不多言不显摆,虽是女流之辈,但不可小觑。 何跃心里藏着一股狠劲,将双手搭上去,王静的双臂软鞭似的一滑,何跃的手臂就抬不起来了。他只能被动的跟着王静划圈,王静的手臂像个软滑的环,罩着粘连着何跃,使他发不出力、抽不动手。 王静的厉害大大超出何跃的预计,他马上意识到浑圆武学的宝贵、好东西多、自己的成长空间巨大,不禁一阵暗喜。 他哪里知道,王静的功夫厉害,许多师兄都吃过苦头。若说师兄弟之间对练,对方最好比自己稍强,差得太远,就不是练功,而是枯燥的陪人家玩玩了。 所以,不浪费时间的最直接方式就是将对方发出去。 划过几圈,王静不耐烦了,略一抖双臂,何跃就倒腾出去几尺远了。 跟王静的差距在哪里?何跃陷入了沉思。 王老师很忙,经常短期外出讲学。何跃就请教于张雨,张雨功力深厚、经验充足,给了何跃很大的帮助。 何跃进步神速,又三个月后的一天,他觉得自己进步不小,心气又高涨起来。因为他好像体悟出了一种发力的门道,急着找人验证。他就是这样,要在实践中寻找、总结、提升。 这次的对手很强,是三个较有实力的师兄。 何跃逐个跟他们交手,在实战中检验,修改,运用。 有几次运用非常到位,何跃居然把师兄们发了出去,其中一个师兄跌落时砸破了老师院子里的一个花盆,惹得老师好一阵不开心。 这套方法十分管用,何跃开始在练功中写总结,再次思考,再次反复印证,而后在实战中不断提高。 老师教的东西,你不下工夫去琢磨,它就永远不是你的! 何跃到萧县的第五个月,多次听张雨说老师“打”他,说老师功力如何之深厚、反应如何之敏捷。听得何跃十分佩服羡慕,常常张大了嘴,一愣一愣的。 何跃不是一个光听故事不思考的人,他喜欢真干,他要看看老师的反应,这样利于自己的学习。 机会终于来了。 那天上午,老师在院子里教何跃练习推手。此时四手相接,老师正在入神的讲解动作要领,何跃没有听进几句,却猛然间一个炮拳打向老师的中心线。何跃已经是个准高手,又尽了全力,这一拳距离之近、发力之猛、速度之快,绝没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躲过! 可是身怀超级武功就不同了,毫秒之间,王老师有感即应,一个小小的弹抖发力,何跃就在师兄弟们的视野中不见了。 几分钟过后,何跃昏昏蒙蒙的从四米多远的一个大麦草垛子里钻出来,呆了半晌,方才回过神来。 原来老师把他击飞,腾空落在草垛上,又陷下去,被麦草盖住了。他没有内伤,老师用的不是打击力而是发放力,但是老师出手的力道、方位,无不恰到妙处,令人叹为观止。 像这样偷袭老师的事,只有何跃敢做,而且不止一次。每次偷袭,何跃都有不小的收获。因为何跃功夫逐步提高,高到一定的地步的时候,只有通过这种手段才能直观的解开他心中的疑惑。而老师也从来没有反感,更没有批评指责他的这种学习方法,都是自自然然照单全收。 有师兄问何跃:“你多次偷袭老师,不怕老师生气、不怕老师失手打伤你吗?” 何跃一笑,回答说:“我相信老师的功夫,好功夫不怕偷袭,老师周身是手是眼,有感即应,浑身无处不弹簧,你说是偷袭,他却是在做游戏,老师最喜欢好学的弟子,他有分寸,不会打伤我。” 可见,师徒之间是何等的信任倚重与亲切平等!这远远超越了一般师徒关系的涵义。 不久,老师的院子里闯进一位名人,他姓岳,是徐州形意门的掌门人,门下有一百多名弟子。 形意拳跟浑圆武功其实是有些渊源的,所以岳掌门推断出浑圆武功的实际水平不会高出自己多少,所以他提出要见识见识浑圆发力。 老师自然不会对这种水平的高手产生任何兴趣,出手的机会自然落在张雨的头上。 岳掌门的功力不弱,通常拍击可以让人退倒在一丈之外,于是双方约定文比,就是相互拍击。 岳掌门先出手,一连三次拍击在张雨胸部,张雨内力浑厚,没事似的纹丝不动,倒是岳掌门双掌生痛,忍不住甩了几下手。 轮到张雨拍击了,他已经感知到对方的功底,于是随手拍了一下。这一下不得了,岳掌门支撑不住,向后直接翻出去了。 岳掌门脸上挂不住,面红耳赤的爬起,再不敢惹张雨,却把目光投向何跃,他要在小个儿身上讨回颜面。 何跃也不示弱,硬生生先挨了他三掌。这三掌下来,岳掌门的手更痛了。 何跃留着力,一个前直力拍过去,将岳掌门打了个四脚朝天。岳掌门不服,何跃又拍了两次,结果还是一样。 大个儿的张雨特别厉害,小个儿的何跃非常厉害,岳掌门郁闷了,“王安平先生的弟子,都厉害,谁也惹不起!” 随后王老师跟岳掌门谈了一些浑圆武学的理论之后,岳掌门跪地拜师,成为浑圆弟子。 这一段时间,何跃最喜欢跟人印证,所以前来求证武功或者挑战的人,大多由何跃代师应战。不知打了多少次,没有人统计,只能肯定的说,何跃每次都赢得轻松漂亮,令对方心服口服,有的甚至干脆改换门庭,拜王老师为师。 一天,张雨跟何跃玩笑着说:“在实作中浑圆高手浑身麻麻凉凉的,汗毛竖立,十分警觉。老师当年为了找这种感觉,还到坟地站过技击桩呢。” 张雨只是随便一说,何跃却当真了。 老师四合院东南方向,大约步行20分钟左右,就能登上一座半大不大的土山。此山松柏繁茂,杂草灌木极少,师兄弟们白天常来这里站桩。山腰有一座小庙,住着两位僧客,因此并不死寂,常有人来敬香,师兄弟们也乐得偶尔在此休息或者纳凉。 但是背面的山脚却不一样,那里少有人去,是附近百姓世代相袭的坟场。站在庙门的廊檐口俯视,总能看见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,小坟挤着大坟,大坟又紧挨着新坟,像大簸箩里平摊着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肉馅馒头。旧坟被杂草荆棘掩盖,新坟黄土未干,在秋风中瑟瑟的飘动着惨白的花圈碎纸和残损不堪的挽联,还有高高长长竹竿上的招魂幡。 有几个夜晚,何跃半夜偷偷溜出四合院,踏着模糊朦胧的月光,独自来到坟地深处。 他脚踩坟头,摆了一个技击桩,静静的半合眼帘。耳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,眼前不时一晃一晃的盖过清风吹来的树影,四围里偶尔飘过一片突突乎乎的磷火,哗哗啦啦的招魂幡有意无意间触摸一下何跃的背脊,让他的确有点警觉。 但是这没有到位,不是张雨描述的感觉。何跃索性完全闭上眼睛,开始假想。 坟里头的死人直条条的竖起来,吐着让人窒息的臭气,恶狠狠张牙舞爪的四面八方扑过来。。。。。。 何跃一下子头皮、背脊、手脚全发麻了,汗毛根根竖立,发了一身冷汗。他很满意,这种感觉坚持了很久才返回四合院。 其实张雨说的那种感觉,是一种正常的功感,王老师的书中有过表述。何跃的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,几次坟场练功,对身体伤害极大,后来身上长了一片“阴疙瘩”,经老师几次调治,何跃才复原。 跟何跃从合川一同来萧县的还有一位特殊的师兄,他叫孙海(化名),浙江龙泉人,二十八九岁。孙海本来在龙泉有一个恋爱多年的漂亮女朋友,两人处得不错。但是当三年前孙海查出患有严重的乙肝而且已经开始硬化之后,女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孙海。假如身体的病痛医院能治好,那么心里的伤疼呢?所以孙海的病情日益加重,他对人生彻底绝望了,无助的四处流浪漂泊。一个偶然的机缘改变了命运,王老师解开了他的心结,使他重新直面现实,笑对人生。拜师后,孙海成了老师忠实的追随者,刻苦站桩治病,在浑圆师徒的尽力关怀与帮助下,他开始了真正的运命! 孙海的坎坷唤醒了何跃慈善悲悯的天性,何跃最愿意帮助弱者。在萧县,孙海出现了深刻的疾病反应。 先是肝区长出一片片一层层黄豆大小的红疹,又痛又痒,让他坐卧不宁;接下来肝脏酸胀、冷痛,反反复复;然后病气下行,腿脚肿大酸软,行动不便;之后肘关节、膝关节多次冒出大量凉水;脚底涌泉流出一滩滩脓花;裆下起泡发痒,流出腥臭的黄色液体。。。。。。 孙海站桩两年半后,回到浙江,一检查不仅病全好了,而且后来还出了一身不错的武功,成了当地有名的武林高手。 后来孙海联系上何跃,说他已经结婚了,婚姻生活非常幸福,事业也不错,当上了龙泉某刀剑厂厂长。 在萧县的八个月里,何跃收获颇丰,主要表现在三层初通,学会了试力,发力、实作运用,能够打出一定穿透力,一般武林高手远非其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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