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大爱无我(转自大爱无我的博客,作者2010年时39岁,北京某大学教授)
第一次住院 2010年3月30日 第一次住院、第一次手术,均是第一次,住一住院挡挡晦气吧,当时的想法很简单,现在想来非常天真、好笑。 这两位病友比我非常专业,他们非常熟悉各类心脏病,至少是半个专家,36是这里的常客,42至少比我更专业。 36告诉我心脏造影就是做心脏支架,是属于同一类手术,确实如此。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一无所知。 42说:做完支架不一定保证心脏一劳永逸,将来还有堵得可能,发展厉害了要开胸做心脏搭桥手术,这样的手术将来意味着需要开胸。 这使我非常惊恐,什么是支架?装支架有后遗症吗?我问自己。 我13岁坐过开胸手术,虽然那时我很小,但是痛苦难忘,42说。 我几乎恐怖的出了一身冷汗,毛骨悚然。我出生在农村,尤其是过年的时候,农村的杀猪成为一道风景线,至今使我记忆犹新。我实在不敢想象以后,更不敢想象未来。还有未来吗?我问自己?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,就来住院了。太轻率了, 我找主治医生交涉:我是做心脏造影手术的,坚决不做支架。 我和我爱人商量,千万不要随便签字,我没有了解清楚什么是支架、装支架的利与弊的问题,均不能签字。 下午体检,见到一位65岁的老者,交谈中得知,3年前装的支架,现在胸部痛得很重,又堵了,来洗支架。我感到很愕然,怎么装支架却又堵了,这不是永远依赖医院了吗?这不是恶梦的开始吗? 未来在哪里?我问自己。又不断地审视自己。 既然来住院了,要查个彻底明白,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头脑清醒,我必须想象到最坏的结果,做好思想准备。 我语重心长的告诉我爱人,如果出现最坏的结果,你千万不要怕,我们不装支架,千千万万、万万千千。 也许,作为一个女人,作为人妻,自己所依靠、依恋的男人出现危重的时候,最为害怕,最为担心、最是无助。
最坏的结果 2010年3月30日上午10:55 我大步流星的步入手术室,第一次做手术,也是第一次来手术室,里面布满了各种仪器和设备,一张窄窄的、长长地手术台,就是每个患者接受治疗的“通往健康的平台”。 没有什么感觉,由大腿根部的血管导入导丝,由大动脉进入心脏,时间一长,只是觉得心里乱乱的,或心乱如麻的感觉;时间在一秒一秒得过,非常漫长,甚是煎熬。 结果,什么时候出来?快了吗? 还能等多长时间?我不停的问自己。 只有手术工具的声音,不停的换,不停地有工具的碰撞声,就是没有大夫说话,我不安的等着、、、、、、 手术停了,有大夫出去了,不知道为什么? 等了比较久的时间,大夫进来说:“你的症状很厉害,你爱人做不了主,还是征求你的意见”。 我大脑一片空白,我太太肯定被吓得六神无主了,很可能吓哭了、、、、、、、 我怎么办? 我的的症状严重到什么程度,能告诉我吗? 左前降支堵的最严重,堵塞程度75%,非常严重!!!大夫加重了语气和不断的重复:“必须装支架,堵塞70%左右就要装支架”。 算了,我不装支架,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。 大夫很惊讶:“这样很危险,你自己要考虑好”。 谢谢大夫,我不装,我回复,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。 大夫们看到我很坚决,没有办法,请来了心内科手术权威梅导,梅导让我看了一下手术监控影像,影像显示确实粗粗的血管,被堵的就剩下了细细的、不停地颤动的,就像吊在那里的细细的笔芯。 梅导看我还是没有装支架的意愿,这样吧,我们再给你做一个最先进的,病灶血管内的核磁共振,这样数据更加精确和详细,到时候你在确定是否装支架。 我听到他们在换设备,大夫给我说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,由梅导亲自操作、、、、、、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,他们在分析数据,我静静地听着。 梅导告诉我:目前堵塞区域血流量是可以的,能够满足安全流量,但是在堵塞区域,左上部有一个0.5淤血斑块,这里比较危险,建议还是装支架,能够保证你的生命安全。 我要考虑一下,我回复。 难道只有装支架,才能恢复健康吗?才能挽救我的生命吗?我不停的问自己。如果我装了支架健康就有保证吗?我现在还不了解心脏冠心病,我不了解支架治疗疾病的机理,所有这些我都不了解,等我了解了,我还可以再来做手术,仍然可以。 对,就是等我了解了支架的救治健康机理,我还可以再来做手术,就是这一个理由,我再次拒绝了。 你一定要考虑好,梅导再次规劝,我知道这是大夫和专家们对我的健康负责。 谢谢梅导,我不做,我回答的如此苍白和尴尬。 四个半小时的手术结束了。 我被推出手术室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