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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武术启蒙
作者 荒野
怀着这样的侠义梦想，何跃进入了初中。他的成绩不算优异，但还是不错，并不是习武的心念影响了文化学习，而是内心的追求使他觉得傻傻读书缺少生气，他需要习武来充实自己！ 同桌是一个漂亮的小女生，她自我介绍说是合川武术协会主席邓元亮的宗亲。 邓元亮在合川大名鼎鼎，是高手之中的高手，是何跃崇拜的人物，只是无由拜识。 何跃开始对小女生产生极度的好奇，总是缠着她侃侃邓元亮的武功，有时竟然要求女孩露几手。 小女生也真不错，一套拳打下来，虎虎生威，步伐身法灵活多变，一拳一脚既有刚劲又不失柔美，令何跃大开眼界。 女孩的功夫让何跃震撼，他佩服有本事的人，因此在女孩面前服服帖帖的，不敢乱说乱动。 何跃的内心是纯洁的，因为迷恋邓元亮的武功，也因为心中那英雄侠义的梦，所以此时他看到女孩，总是感到神秘和无限神往，也因此对邓元亮的膜拜简直变得兴奋而冲动。 父母亲觉得何跃年纪太小，习武还不到时候。因而何跃只能在睡梦里继续编织自己的英雄梦。 这样的日子真难过，让何跃在憋屈叹息里一阵一阵的躁动不安，他渴望着快点长大，然后快快乐乐的跟着邓元亮练功习武。 岁月如流泉飞逝，转眼间何跃十五岁生日已过。 压抑的心境终于在一个契机中爆发。1983年夏季，他看了一场永生不忘的电影《少林寺》，少林武功的博大精深，使他痴迷，使他的心与力深深的陷了进去，再也不能自拔。 成功的人都有一种疯狂精神，所谓疯狂，就是一心投入而不计其他的优秀品质。 何跃下决心练拳了，可是老师呢？街头地摊有些读本，他挑了一本《长拳》，高高兴兴的买回家，认认真真的练起套路来。 约3个月后，他的长拳套路已经十分娴熟，他觉得需要检验一下。恰好那天一个大个儿同学在欺辱一个小同学，何跃快速跑过去，呵斥道：“打小的算什么本事，敢跟我过几招吗？” 大个儿一愣，骂道：“你也是小个子，打你就当踩死只臭虫！” 何跃不说话，冷静的拉开长拳架式迎战。 但是他的架式还没有拉到位，大个儿的拳头就呼呼挥来，何跃还没反应过来，脸上早挨了几拳，他一下懵了。 《少林寺》里的打斗场面不是这样啊，和尚们都学套路招式，跟对手拳来腿往，见招拆招，威力无穷，我这是怎么了？ 又打过几次之后，何跃终于明白，套路不管用，架不是用花哨的套路来打的，招式越花哨越挨打！ 83年秋，读初三的何跃在邓元亮主办的散打培训班报名，自此开始了他的武术生涯。 虽然是学习之余练武，但何跃聪明刻苦，悟性不错，所以进步很快，实战能力比很多专业学员要强。 同期优秀学员主要有：张燕、 张雨、 谭勇、 宫平 等十几个人。 何跃在邓元亮的培训班学习了四年，直到他高中毕业。这四年中，他们参加了很多比赛，获得了一些荣誉，如省级的刀、枪、剑、棍、南拳、对练等套路冠军、表演冠军等。 何跃习武三年之后，身板更加壮实，他自信于武功，无论走到哪里，胆气壮壮的，应该说他此时已经具备了相当不错的散手基本功。 如果将自己的本事过于放大或者产生膨胀，终究不是好事。成长中的何跃迷信自己的武功，有点忘乎所以了。一方面他伸张正义，一方面在生活中自恃武功高强，到哪儿都是大大咧咧的，另一方面他又多次找人切磋印证武功，在实战中追求进步。 在学校，何跃是个名人，名人自有区别于常人的地方，他很会标新立异，他需要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。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，社会不是很开放，何跃却很会摆潮流，他竟然在校园里穿花里胡哨的服装。老师的批评他不听，同学们的建议他不管。 但是总有人看不惯，总有人觉得何跃的花衣夺走了观众对自己的欣赏和艳羡，于是矛盾很快产生。 一天午餐后何跃走出校园到附近街道购物，才到街心，忽然围过五条巨灵神似的壮汉，将何跃包在中央。 “小子，够嚣张，敢在老子面前穿花衣，找打！”为首一人冲何跃怒吼，“尝尝老子的拳头！” 何跃不慌不忙，心里冷静得很，暗自思忖：“机会难得，正好试试跟大个子打群架，积累一点经验不是坏事。” 心念为了，一人呼的一记炮拳望何跃面门打来，何跃反应更快，顺手也是一个炮拳截击，两拳相撞，那人一声惨叫，立刻捂着受伤的拳头退出圈外。 何跃紧接着发动攻势，左手摆拳，右手钻拳分别打中另外两条壮汉，没想到大个子照样不禁打，竟然被打退几尺远，扑通栽倒在地上，怎么也爬不起来。 剩下的两条壮汉见势不妙，拔出短刀，一左一右伺机进击，何跃虎目圆睁，喝道：“非要打出屎来才肯罢手吗！” 两壮汉一见何跃的气势，嚣张跋扈的劲头顷刻消失，立马扔下短刀，弱弱求饶：“好汉饶命！”言讫转身拔腿而逃。 何跃哈哈大笑，照样穿着他的花衣，潇潇洒洒的穿梭于校园内外。 跟大个子打群架，何跃最喜欢。一靠力量，二靠灵活，三靠胆气。所谓力量，就是一下打去要能将对方打好，至少失去再战能力！ 何跃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，使他更加崇尚甚至迷信武力，他的暴戾之气在极度膨胀。那时他认为武力是解决所有矛盾的最好方式。双方发生冲突最好的化解办法就是痛痛快快的打一架，打到一方服输为止。因此，轻松快乐充满生气与活力的何跃无论在哪看见有人发生矛盾，总是要想办法促使双方动手相搏，如果其中一方打斗精彩，他会大呼“过瘾”，如果双方只会彼此推推拉拉，何跃则会叹息良久，继而在大脑里再次构思搏斗场景。 何跃的本意是善良的，不打不相识，倘若打一架真的能握手言和化敌为友，不是坏事，总比一辈子记仇要好得多。 后来，何跃代表本门派跟其他门派比武，张雨打重量级，何跃打轻量级，两人一重一轻配合起来，竟然没有对手。何跃最佩服张雨。张雨在合川名声响亮，为人正直耿介，光明磊落，经常仗义出手，先后打退几次黑帮团伙的围攻，名极一时，是合川武林中的风云人物。 跟邓元亮习武三年后的一天，何跃正在与师兄弟们练拳，邓元亮忽然高声宣布：“以前练的武功是小儿科，不管用，不要继续练了。自今天开始完全忘记之前所学，改练高级功法，此功法简单，能养生治病、益寿延年，能出超级武功！” （王安平老师的拳学修为早在八十年代末、九十年代初就透破了意拳的樊篱，他师古不泥古，已经有了自己的发展和创新，其实是自成一家了。故而他对早期弟子的教学不是囿于传统意拳的，而是对后来浑圆功的探索和实践。就是说，早期弟子所学的是王老师自己继承发展、开拓创新出来的崭新的“浑圆功”。为了尊重历史事实，也为了表述的统一，让读者不致产生误解，自此章节始，我将采用“浑圆功”的字样代替“意拳气功”，请功友们注意！） 接着，邓元亮教授了他所推崇的高级功法，就是今天的浑圆桩。他要求学员们静静站桩，站得气血充盈后，再练习试力、发力，实战之后，超级武功就成了。 何跃满腹狐疑，郁闷了许久。但当着邓教练的面，他不敢不站浑圆桩。才站几分钟，何跃就站不住了，“邓教练这是着了谁的魔道了？这是练武功吗？一看就是挨打的死样子！顶多就是养养生吧，我才18岁，养什么生呢？还是70岁以后再站养生！” 邓教练离开之后，何跃立刻练拳，他才不需要养生呢。 何跃当然不懂邓元亮为什么要教浑圆桩，他心生埋怨，完全不理解邓教练的良苦用心！其实邓元亮了解浑圆功也经历了一个刻骨铭心的过程，由散手改教站桩，足见他对武学认识已经产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，他对武学的追求已经有了一个崭新明确的定位。 早在1985年，邓元亮就到开封参加了王安平老师的浑圆功训练班，初步掌握了浑圆养生和浑圆武学的理论。1986年他诚邀王安平老师来合川讲学，“合川-----三江汇流之地，解放以前，由于陆路交通不便，水路热闹非凡，特别是抗日战争时期，重庆、合川是全国的大后方，国民政府的机关、学校、文化、教育、武术家门纷纷而致。其中，海灯法师、林建章（中央国术馆教官）、秦修序、李树山、少林李云峰禅师等名家都曾在合川传艺。所以说，合川有着丰富的武术底蕴，人才云集。其中，南拳是合川的本地拳，高手辈出，如：周文斗、吴明生、邓元亮、李福成等等。他们都不相信有王安平先生那种功夫，都想见识见识，这次机会来了，最先是周文斗与王安平老师对阵。周文斗用了一招从未失败的绝招野猪钻林，进步面上一拳，沉身下抄，把人从下往上撂出去。只见他刚一向王先生面部一拳，说时迟那时快，只见王先生向右一侧身，一个内横力把周打出两公尺开外，人直接撞到墙上，头上一个大血包，脑子一片空白，起不来了。周在一个照面败下阵来，邓元亮老师不服气了，当时邓元亮老师的功夫非常了得，身如游龙，快如闪电，带着我们在合川及周边地区打散手，从未失手过。只见邓老师一出手，王先生朝邓的拳面一个虎扑，通过支点打击重心，邓像风筝一样，飞出丈外，脚离地一尺多高撞在墙上，刚好墙上有一张凉竹板，人撞在墙上后又滑趴在地上，凉竹板被撞倒，把邓压在下面，周围的人无不张目结舌，天哪，天下真有小说里介绍的功夫啊！”（节选自张雨《我所认识的浑圆功创始人王安平大师》） 邓元亮教练等几位高手立刻拜师，从此一心修炼浑圆武功。 当时思想不过关的学员不少，邓教练可能知道这种情况，但苦于自身站浑圆桩不久，不能展示实力来说服，于是想在学员中择优与王安平老师接触，以此来带动大家站桩。 于是，张雨得以跟王安平老师见面。 王老师中等身材，体重120多斤；张雨身高不少于180公分，体重170多斤。王老师一见张雨就喜欢上了，看体格看气质品德，张雨绝对是上佳的习武材料。 看看张雨有点怀疑，王老师决定让张雨见识一下浑圆武功。他吩咐张雨尽力抱住自己一条胳膊，然后“咦”声发力，轻轻松松将张雨甩飞几米。 何跃最相信张雨，在张雨的影响下，他对站桩改变了一点看法：“站桩能出高功，但是现在不适合我！” 一个以动制胜而且有点名气的散打高手，在没有亲自感受浑圆武功的情况下，通常会不以为然，能有这样的看法已经很不错了。在何跃心里，优秀的功法很多，浑圆武功不过是其中之一，但邓教练教的东西实在不错，通过实践检验，是特别适合何跃的，要想否定已经尝到甜头的东西、否定自己十几年的苦心追求，何跃暂时还做不到。 所以，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，何跃只是被动的偶尔站桩，想要一次站几个小时，绝对不可能。他仍然爱动，主修散打。 88年夏，王老师应邀到合川办班传艺，通过比试，将四川省硬气功冠军唐正能收为入室弟子；稍后，合川南拳王吴明生跟王老师比试，一个照面，被王老师一掌轻轻拍中左肋，第二天去医院检查，竟然断了一根肋骨。吴明生伤好后，被王老师收为弟子。此后被王老师打服的人越来越多，这在何跃心中产生了不小的震动。 唐正能、吴明生等人，武功之高，名声之大，跟当时的何跃远远不是一个层级。能在举手之间让他们惨败，有可能吗？如果有，无疑对手是个神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。可是事实就是这样，王老师的功法真有这样高妙，的确是超级的！ 但是，王老师的武功再好也没有说服力，因为没有打到何跃，何跃只相信亲身感受，不打他是不会服气、不会安安静静站桩的。 王老师在合川的班终于开课了，何跃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报了名，他要见见这个传说中比神仙还厉害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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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0-22 12:26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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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0-22 16:45:0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