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鹏、钱学忠是河北浑圆功的旗帜。在他们的麾下,有一批内功高手。 司鹏是不多见的内功高手。 拜师后,王先生经常带他出去表演。司鹏后来回忆说,那时,王先生经常表演意拳内功的发力。他自然多次成了王老师发力的身体靶子,多次被王老师打得身体飞贴墙壁。司鹏说,他一生最怕的就是当王老师的肉靶,说那种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。自然,能当王先生肉靶的,也只有他的徒弟中身体素质比较好的;差的,王先生还不敢动他,怕动出事来。 拜师后,司鹏练功异常刻苦。据司鹏后来对我说,那时,他和几个志同道合者利用一切闲暇练功,星期日是整天站桩。到了晚上,怕会睡眠太深而不能醒来,就几个人轮流站桩和睡觉。每当睡眠时间超过,站桩的人就有责任把他拉醒。 几年后,司鹏的功力大增。当地与他较量者,无不败北。首先败给他的,是他过去的师兄弟。司鹏曾学过查拳、弹腿、陈式太极拳,最娴熟的还是他从少年就开始拜师习练的少林佛汉拳。少林佛汉拳是少林寺的护法拳,十分讲究实战,其技击特点是贴身短打。他一练就是十四年,已经颇有实战经验。他当年的师兄弟也可谓多矣。他们之间经常比武。司鹏与他们相比,并无什么优势。他常胜,也常败。改练意拳后,实战经验加内力,使他如猛虎生翅。他无论如何出手,他昔日的师兄弟都无法忍受。很快,他的名声在上百次的切磋中鹊起!方圆百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对手了。外省的武林朋友闻名后相继来挑战,没有不败倒在他手下的。他打得太多,以致初期向他挑战的对手的姓名、模样,几乎都记不清楚了。但是,有两人,他没有忘记。因为当时的情景有点特点。先是一个足球运动员要和他比试。司鹏说,你踢你的足球去,怎么来挑战呢?那个人说自己也爱好武术,一定要感觉一下司鹏的武功身手。司鹏就让他对着自己拳打脚踢,然后,司鹏随便一发力,就将那个人打出丈外;那个可怜的人眼看着已经翻倒地上了,却止不住地向后再翻滚一圈,那样子十分滑稽可笑。这情景就这样定格在司鹏的脑海中。 事后,这个运动员找了自己的武友—一个练“大力金刚掌”十几年的高手,来向司鹏挑战。那人对司鹏说自己单掌之力可开石碑,怕会打伤司鹏。司鹏说,那就文比试试,由对方先打,然后自己再打。“大力金刚掌”不再说话,用开碑之掌猛击司鹏之朐腹,一连几掌过去,竟然没有撼动司鹏分毫;他急了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掌变拳,如雨般加到司鹏身上。司鹏看对方也差不多用出了吃奶之力,这才一拳挥掸出去。那个“大力金刚掌”顿时如秋风中的落叶,翻跌到几丈外,半天都爬不起来。之所以记住此人,是因为他是“开碑高手”。 司鹏的周围,开始围起了一批学生。他有些洋洋得意,年轻人好胜呗! 这时,发生了一件让司鹏和当地群众都很难忘记的事。 1986年的一天,司鹏上街,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散围着了一群人。人群中传来哭声、叱骂声。司鹏赶紧过去看热闹。走进去,他才发现是11名武警战士在执勤。这些战士素质不高,对群众态度十分恶劣,有好几个老人和小孩被他们推搡倒地。旁边好些群众忍不住,愤愤地叫骂起来。那些武警竟然对旁观者也动起了手。司鹏是保卫干部,隶属公安局,今天没有穿警服,但是,他照样上前劝阻道:“你们怎么这样凶呀?有话,好好说么!” 他没有想到,这样很普通的一句话,竟然像是太岁头上动了土。几个武警立即冲他奔来,拳脚也同时过来。忍耐不住的司鹏略一反抗,那11个人竟然全部上前进攻他。 司鹏暴怒,转闪挥击,瞬眼间打倒6个。其中一个,是练八卦掌的,朝司鹏一个正面推掌,司鹏也同时上去一个迎面掌。结果,司鹏没事,那个练八卦掌的却满面开花,倒在地上。倒下的6人,居然没有一个能爬起来;剩下的5人被镇住了,不敢再动了。但是,犹不甘心地围着他。狂怒的司鹏站在包围圈中,宛若发怒的雄狮。 司鹏打了武警,这还了得!公安局局长闻讯马上带人赶来,把司鹏包围起来。局长让其他人站在前面吸引司鹏的目光,自己从后面悄悄猛扑上去,抱住了司鹏。司鹏哪知是自己的上司赶来,本能地反手一拍,竟然把局长拍了一个倒栽葱,跌倒在丈外。 局长大怒,拔出手枪,吼道:“司鹏,你敢再动,我崩了你!” 司鹏这才发现是局长,不觉愣住了。“刚才的事,群众都看见了么!”他仍然怒气冲冲,但是,顺从地跟着局长进了公安局。 局长先把司鹏关了禁闭。 一伙武警闻讯赶来,围着公安局,要求局长严惩司鹏。他们人数不多,气势不小。更大一批群众闻讯,纷纷抡棒执铲赶来,包围了武警和公安局,要求公安局放出司鹏,严惩殴打群众的公安败类。整个当地轰动了。一时间,议论纷纷,围观与声援司鹏的人越来越多。 公安局局长深感事态严重,不可草率,便派人去调查事情的真相。事情的真相很快弄清楚了。公安局内部绝大部分人的看法很快趋于一致,即:违法乱纪者是那几个自身素质较差的武警战士,必须坚决迅速处理,挽回影响,换回群众对公安局的信任。事情的结果也是那样。司鹏很快恢复自由。 司鹏的大名一下子传遍当地。 司鹏与钱学忠不久到当地的一家武馆兼职。他们正在热火的时候,地区武术协会要到他们的那家武馆开个庆祝会,庆祝地区一名选手荣获全国武术比赛的金牌。庆功会开得很隆重,大家恭贺那个金牌得主,请他当场表演。那人自然是当仁不让,一套拳也打得干净利索、恰到好处。在众人的再次恭维声中,那个选手也不禁有点飘飘然了。 司鹏看了个始终,眉头紧皱,一言不发。有个好事者这时故意去问他:“司教练,他打得怎么样?” 司鹏终于忍不住,吐出一句:“花拳绣腿!” 司鹏的话很快传到那个金牌得主的耳里,他大觉扫兴,一脸不服气,立即回了一句:“马上比试!” 这时,主要的庆祝活动已经基本结束,正准备照相留念,许多人已经来到客厅外,只剩下司鹏、那个金牌选手和一些知道内情、准备看热闹的人。 那个选手阴沉着脸,对司鹏说:“司教练,向你讨教了!” 司鹏说:“行,你出手吧!” 那个选手也不说话,端起架式,马上主动出击。他的速度很快,一下子就蹿了过来。司鹏也不怎么回避,只是微微一闪转,连脚步都未移动,双手就反向顺势拍去。那个可怜的选手真是太倒霉,千不该万不该挑上司鹏比试。他的那一拳没有挨着对方,整个身子却连同惯性与司鹏的强大的击力飞向客厅的墙壁上,与墙壁有了一个要命的亲吻,然后又摔下来,在客厅再滑了一二米。整个观战的过程短得太微不足道,好看的只有那个金牌得主此时的狼狈相。 刚刚开完庆功会,却闹出这么样的结局,连地区武术协会的人也觉得太刺激了一点。大家马上夸奖“司教练好功夫”,那个金牌得主这时也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,过来恭敬地左叫一声司老师,右叫一声司老师。照相时,他还特地把司老师请到他的中间位置…… 司鹏这下真把地区的武坛震动了!但是,十几年后,司鹏回想起此事,觉得自己当时好胜心切了。后来,他自己的徒弟中就有了几个金牌得主,更知道那种套路表演虽然不是实战,却也得来不容易。 不久,北京来了师徒二人向XX武术界挑战太极推手。那位老先生是北京当时所谓的“太极八大高手”之一,那位年轻的却是个武艺高得不让人的巾帼英雄。她所到之处,竟然全无对手。她这回主要是来挑战司鹏的。 司鹏一看是个女孩子,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比试。那位巾帼英雄却不管那么多,用根黑腰带把腰一束,英气勃勃地主动上前搭手。司鹏只好勉强与她比试。 礼节性地转三圈之后,那个女孩子马上发力,想把司鹏发倒在地。司鹏本能地与之同时发力相抗,只见司鹏的双上臂微微一抖弹,那个巾帼英雄立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起,直向后面飞去,一下子摔到三四米的地方,跌了个仰八叉。 女孩子大羞恼,勉强爬起后,稍作搓揉,马上又上前挑战。司鹏知道不彻底打败她,今天的事情就会没完没了。于是,两人重新搭上手,稍作礼貌式的转圈后,司鹏主动发力。那个巾帼英雄一辈子也难忘记这回的教训—她竟然第二次毫无反抗的能力,整个身体像被抛出的草包,又重重地摔到三四米远的地方。 她终于明白自己实在相差太远了一点,再也不敢挑战了。但是,她的眼睛里噙了两颗欲流未流的泪珠,脸上红一块、白一块。 那位老教练的脸明显挂不住了,阴郁地说:“司教练,好功夫,我来尝尝,请别客气。” 说完,他不管对方是否愿意,就上前搭上了手。司鹏知道他是来扳回面子的,丝毫不敢大意,就和他搭手旋转起来。老教练多次正欲发力,司鹏有感即应,马上准备以力回报。那个老先生此时完全知道司鹏的功力之大,立即停止进攻。司鹏当然也不会去主动进攻一位成名人物。于是,双方如此无悬念地转了十几个来回,那个老教练放开了手,连连称赞“司教练,好功夫”,又回过头斥责那个女孩子:“早就说过,你不好好练,今天算尝到了味道了吧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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